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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蒋璟璟
6月27日,有江苏网友吐槽,D2245次列车从南京南站至江宁站,乘坐时长8分钟,高级动卧竟售价420元,如果跟二等座票价对比的话(只要6元),这个反差就更明显了,因为价差达到了70倍!记者查询发现,D2245次列车从南京南至杭州东,时长近1个半小时,高级动卧售价也是420元。对此,12306客服证实,售价确为420元,是铁路局统一定价。高级动卧的设施设备较完善,所以价格贵一些。
高铁动卧的定价,一贯是相对稳定的。此前,市场各方对此习以为常,并没有掀起太多的波澜。而这一回,某细心网友偶然的“大发现”,才使之意外成为热议话题。“高级动卧乘坐一站8分钟420元”,戏剧化的对比之下,诸如“贵到离谱”的结论,瞬间获得了某种直观的说服力。其后,媒体跟进披露更多相关信息,诸如“同样路程二等座只要6元”“一个半小时的全程动卧也是420元”,在此语境下,就“定价合理性”的探讨,显然变得复杂起来。
的确,大众对所谓“定价公平”,有着一种下意识、经验式的判断。简而言之,就是默认“取得多给得多”。这种朴素的“计量计价”逻辑,通常是成立的。以高铁为例,二等座素来“路途越长,乘坐越久,价格越高”。以此量之,乘坐8分钟和乘坐一个半小时的动卧,票价都是420元,这显然是反直觉的。但需要说明的是,“直觉性反馈”,本身并不足以支撑来形成准确的对错判断与道德评议。高级动卧的定价方式设计,更多是一个技术性议题。
如果把某班次的高铁看作由一段段旅途客运所构成的“组合商品”,那么二等座的营运方式,或许就相当于“拆零售卖”,与之相较,高级软卧则类似“整件售卖”。看似“差别对待”,其根本思路,实则是一致的,那就是追求营收的最大化。二等座由于数量充分,在大数据后台高效匹配需求的助力之下,辗转腾挪余裕较大,短中长各段车票灵活售卖,有利于实现乘座的最大化利用——事实上,各路段二等车票收入累加,很多时候是高于“全程一次售卖”车票收入的。
当然,上述二等座的这套玩法,却并不适用于动卧。首先,动卧本身席次有限,倘若阶梯定价、分段售卖,很可能“因小失大”,导致真正需要长途高品质出行的那部分乘客无法享受到全程服务;再者也要看到,高铁动卧本身的固定成本和单客成本都很高。前期的硬件投入,加之每个乘客乘坐后,所产生的“打扫清洁”“更换寝具”等边际成本,都是不菲的开支。这从根本上决定了,其票价便宜不下来。
一项商品或服务的定价逻辑,说到底是由其功能定位和供需结构决定的。坐一站8分钟却还要选高级动卧的,毕竟少之又少,现实中基本难得一见。就此而言,实在没必要纠结于此。高铁有自主定价权,乘客有消费自由,双向选择的过程,各守其分便好。